小ku晨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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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旺仔x浪味仙】戏

冬日的最后一场雪下了许久,柳叶上已然生出了新芽,南方温和的润雪给树枝铺了一层白色的妆容,雪初时人都缩在家里,天地在薄薄的白色下更显寂静,唯湖上一艘小船添了几分人气。船里,旺家的公子斜靠在富丽堂皇的舱内躺椅上,炉火薰得他脸颊微红,便差人来减了些炭火。

“公子何时回府?”

旺公子闻言,掀开厚实的苏绣蛟纹布帘,湖面上只闻冬末的余风掠过耳畔,四方景色素淡,虽难得得此分清静,但也难免孤寂。

“眼下便走吧。”夹着雪花的风给手浸了凉气,旺公子准备把帘子关上,却因隐约模糊的男声停了手下的动作。

“且慢,你可有听到此处有人声?”旺公子寻不见声音的来源,问起了小厮。

“回王…..呃不,公子,这片湖畔每到此时,便会有一戏子来此唱戏,您若有兴趣,小的让人开船带您去。”

旺公子点了点头,小厮见状便退下了。

清亮的嗓音随着船的移动越发清晰,旺公子从窗里见到了一个人影在逐渐变大。那人一身洁白的长袍,面容也白皙清秀,难怪在雪天里难寻他的影子。

戏子唱得入迷,连何时面前停靠了一艘船只都未曾察觉,再回过神时一位衣冠华贵的公子已然驻足许久,披风上薄薄的一层雪便可证明。

戏子躬身行了一礼,一张口,便是清澈温和的男声。

“是否惊扰公子休息了?”

“非也非也,只觉足下之声与此景甚合,如水墨丹青一笔,勾画出满湖的清寂。”说罢,旺公子拱手一礼:“在下旺仔,足下如何称呼?”

对方还礼:“我名浪味仙,公子叫我阿仙便好。”

正当此时,小厮赶了过来:“公子,府中老爷唤您回去。”

旺公子闻言一顿,只得尴尬地朝浪味仙笑了笑:“方知君名便要离去,是在下无礼了,改日定当登门道歉,只是不知阿仙家住何处?”

浪味仙不假思索了片刻,将唱戏的折扇递到了旺仔手里:“公子若寻我,便带上此物去浪味戏园吧。”

他接过扇子,连忙道谢

“家父传我,便只能先告辞了。”

浪味仙颔首,目送着旺公子匆忙离去,扇子已经送出,也没了唱戏的兴致,便也踩化一地白雪漫步离去了。

雪忽得停了,而渐行渐远的船中,旺公子望着手中的折扇,嘴角轻轻上扬,点缀出一个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微笑。

“虽难称天籁,却也是凡音绝响。”

雪霁初晴。

次日清晨,旺公子早早的来到了浪味戏园门口,却见场内已然宾客满座,小厮见状赶紧花高价买了一桌位置。

“今日为何如此热闹?”旺公子入座,侍从隐匿在人群中,只有小厮一人贴身左右:“回公子,今日戏园压轴的旦角来了,众宾都为听他一曲而来。”

旺公子立刻想到昨日湖畔的浪味仙,一曲悠扬萦绕的戏腔,唱出了自己内心清寂。

“难怪。”

他低语时,台上已换了人,即便着了浓妆也难掩修长细软的身形,昏黄的烛火为浓妆的美人铺垫着黯然的气氛,血色的胭脂涂抹出悲凉的美感。兰花玉指捻起时,群乐都失了声色,众宾只闻他一曲《霸王别姬》,唱着美人薄命,如泣如诉。

公子醉了。

散场后许多宾客仍品着余味,久久不去,后台的门前挤着人山人海,王公贵族诸多,老板却替浪味仙一一回绝。

旺公子挤了半天方才到门外,他拿出昨日那只折扇,老板见此物,便点头让他进去了。

推门而入时,浪味仙正在褪去妆容,面上除却胭脂外已然恢复原貌,旺公子发自肺腑地赞叹几句阿仙的美貌,对方笑着应答,一一收下了。

“阿仙之戏,全由心生,此中悲切,可有人知?”

“未有,只君一人。”浪味仙停了停,道:“高山流水,旺公子能听得懂,实乃阿仙之幸。”

“既然为知音,为何还称我公子?”说罢,旺仔撩起衣摆,径直坐到了浪味仙身侧的板凳上:“我叫你阿仙,你不如叫我阿旺吧。”

“阿仙不敢僭越。”浪味仙说罢,眼神指向旺公子腰带上的皇家玉坠。旺亲王这才一惊,出来时匆忙,竟如此疏忽了。但他倒也未曾因此慌乱。

“我想,阿仙不是世俗之人。”

浪味仙笑了笑,如其人的性格一般风轻云淡

“阿旺所想是对的。”

此后浪味仙便有了一所去处,每逢空闲便至王府喝些清茶,诗书闲文,无所不谈。尽兴时唱上几句,阿旺总能品出其中意味,久而久之,嗓音中的清冷忧郁褪去,阿仙的腔中多了几分少年该有的意气。

旺公子请了位师傅,特意学了胡琴,为阿仙演奏。兴趣使然,王爷竟也学的精湛。阿旺将满腔的情谊灌注在这胡琴上,久而久之,阿仙在曲中应了。

两人谁也没将此说出口,只一曲胡琴,一腔长音,便可知其中的欢喜。

有一日实在尽兴,阿仙唱到了深夜,王爷为他斟上一壶酒,两人痛饮许久,醉得不省人事,便随了心意到了王府的床榻上,一夜了结这许久的糊涂账。次日王爷起床时的动静唤醒了阿仙,两人愣了片刻,却也只是相视一笑。

“那日王爷说阿仙不是世俗之人,我料王爷亦不是,便敢放肆了。”

阿旺会心一笑。

“自然不是,阿仙大可放肆。”

海誓山盟都沉淀在这一日日的曲乐里,王爷从不信坊间戏子无情的传闻,浪味仙亦不信这一生可能所托非人。

春去秋来,岁月如梭,英俊清朗的少年也生了胡须,王爷到了该成婚的年纪。

他跪在皇帝的御椅前,一言不敢发。

“朕听闻太子近年来格外爱听戏,赵相的长女也有此好,既然都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,便将她许配给你吧。”

“父皇,儿臣……”

“无需多言,府中闲人,便不需要父皇替你遣散了吧?”

“是。”王爷伏下身子,磕了个响头,清脆的声音打断了什么,他不会去想。

“儿臣遵旨。”

王爷成婚的消息很快便传遍了皇都,大婚当日,红妆铺了城中长路,沿街的家家户户都挂上了喜庆的红幅。陛下赐了匹汗血宝马给自己最疼爱的皇子,高大的马背之上,旺公子的脸上写满了欢喜。他俯身将王妃从花轿上扶起的动作被传了许久,百姓说着府门外王爷眼中满满的真情,温柔的动作更是让人艳羡。

旺公子再也没去过戏园,阿仙也再没来过王府。

渔夫说,有一日湖畔边传出凄惨凌烈的戏曲声,经久不绝,起初能听出其中悲怆,之后便只觉刺耳。后来唱戏的人嗓子渐渐哑了,直到唱不出声了,竟直接跃入水中,冬末湖水寒冷刺骨,渔夫划船赶去时只打捞出一具尸体。

新皇听闻这个消息,看了眼桌前已然泛黄的折扇,

“刺耳吗……?你们不懂罢了。”

抬手一把丢入了火堆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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